DeepCosmo

一个贫农。

Slow Burn

原作向/十九年后/尽量还原/很多臆想/O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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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在急躁为什么关系还没进展……马上就会有质的飞跃我保证






“德拉科·马尔福与阿斯托利亚·马尔福分手风波告一段落,其独子斯科皮·马尔福称不会原谅任何一个企图分裂父母婚姻的人……”

金妮看到这则消息后就立刻去给纳西沙·马尔福通话,表示她们的方法卓有成效——促使德拉科和阿斯托利亚复合的方法。现在他们一家正在瑞士度假。

午后和煦的夏风吹来一股明亮的气流,纸页发出温柔的沙沙声,远处金妮说话的声音像一阵安宁的絮语。哈利把自己懒洋洋的放倒在沙发上,余光瞄着杂志上德拉科的那张大脸,虚伪的笑容,平淡的眼神,头发一丝不苟的梳向脑后,显得发际线很高。阿斯托利亚带着白色的花冠,挽着德拉科。

哈利猜测这是德拉科婚礼上的照片,德拉科十几年前的婚礼宴会堪称盛况。马尔福就好像邀请了所有哈利认识和不认识的人。就连亚瑟·韦斯莱也极不情愿的去了,和卢修斯·马尔福差点打起来。因为卢修斯瞥着亚瑟对旁人说:“真是抱歉——我不知道自己曾邀请过乞丐。”

亚瑟·韦斯莱怒火中烧的瞪着卢修斯:“起码他是自由的。”

吉德罗·洛哈特和德拉科夫妇的合照第二天洗刷了几乎整个巫师界的日报版面,洛哈特还想在这张“超级奢侈范儿”的照片拍摄中拉上哈利,他认为这样更具气势,不过德拉科还没看到他的死对头就强硬的拒绝和哈利同屏。洛哈特不得不讪讪的私下拉着哈利在喷泉似的香槟塔和城堡大门前拍了好几张,他自信的说要把这一切写进他的新书《和神女共舞》中。现在那书已经出版了,这会儿出现在四年级的詹姆的新学期购书单上。

“哈利,我邀请了罗丝和斯科皮来喝茶——纳西沙说他刚刚回来,状态好了许多,梅林保佑——你把袜子收起来好吗?”金妮满面兴奋,正操纵着魔杖飘起来一大堆东西,面粉像星云漩涡一样浮在半空中,哈利叹了一口气,从沙发上起身。他不知道自己的妻子什么时候和马尔福太太亲密到直呼名字的程度了。事实上,金妮整个暑假都和纳西沙维持着密切交往,每次她从外面回来都会懊恼:“我们的装修品味像山顶洞人!”

“嗯…香蕉派怎么样?我得找找那本《教你做魔法精致糕点》,以前我们从来用不到玩意儿…”金妮啰嗦着,从厨房走到起居室,又迅速钻回厨房。

“亲爱的,我从没见过你为款待别人这么费心过。”哈利用蹩脚的生活咒语给地毯除尘,艾米被金妮使唤去花园剪一些白玫瑰,他不得不自己动手,祈祷着德拉科不会和他的儿子一起出现。

-

窗外金黄色的麦田快速闪过,车厢内到处是嬉笑打闹的声音——闲不住的詹姆又开始用恶作剧制造些小乱子。一年级新生们忐忑不安的讨论着分院和课程,与当初的阿不思和罗丝一模一样。

罗丝扎了两条红棕色辫子,毛茸茸头发迎风摇曳,身边坐着她的女朋友们,女孩儿们的话题可真多,她们从斯莱特林谈论到格兰芬多,把男生们都仔细的分了类,比如斯科皮·马尔福被分到了“AAA”类,而他的朋友克拉克在“C”。

“乔舒亚保准儿是喜欢你,罗丝。”棕头发的女孩伊莎贝尔冲莉莉眨眨眼睛,周围的女孩儿们配合的发出一阵“哇哦——”的起哄声。她们身后那排男孩们中发出一阵更大的喝彩声,传来乔舒亚激动到颤抖的声音:“别胡说!”

罗丝的脸颊几乎和头发一个颜色,她哆嗦着:“没有,他谁都喜欢!”

格雷洛丝神秘的前倾身子,“罗丝早就有男朋友了。”她看了一眼左边那排的阿不思。阿不思毫不知情,他若有所思的望着窗外,回味假期。

“喔———”女孩儿们纷纷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鼓舞般的拍着罗丝的肩膀。这时候男孩儿乔舒亚急匆匆的跳出来,他的脸和脖子都要冒烟了,“你们在说什么?我没听清!”

玛可辛照样坐在斯科皮对面。他看起来心情比上学期好多了,但时不时仍会露出忧郁的表情,青春期的男孩啊。这并不妨碍玛可辛为她的朋友高兴,上个圣诞节回霍格沃兹的那几天,斯科皮就像一场酝酿着阴云的飓风,梅林,那真是一场灾难。

期末测试他还输给了格兰芬多的聪明女孩罗丝,庆幸的是斯莱特林获得了学院杯,哈利·波特的大儿子詹姆所扣掉的分出了不少力。

“讲到焚烧女巫那部分了吗?”玛可辛百般无聊的瞥着斯科皮书上的字。

“走开,茜茜。”斯科皮的声音带着些少年的沙哑,他正快速的翻着课本。它们总算不是哈洛特一人编写的了,没有那些自恋的废话让斯科皮神清气爽。

玛可辛优雅的翻了个白眼,然后起身离开,她要和些有趣的人们待在一起。

阿不思和斯科皮几乎是朋友了,在长廊里,图书馆里,公共休息室里,学生们惊讶的发现他们并肩走在一起。罗丝不得不在每一次家信中涂抹掉那些任何关于马尔福们的话,罗恩对女儿接近纯血统出奇的敏感。

拜托,哈利都能和马尔福和谐相处了,赫敏不止一次劝说他迟钝又固执的丈夫,罗恩惊讶的叫:“你忘了他是怎么喊你'泥巴种'!”赫敏对此嗤之以鼻,“我们叫他老鼠脸和坏种白鼬,罗恩。”

罗恩还在为不愉快的回忆生气,他气呼呼的说:“它们都是可爱的生物。”

三个斯莱特林和一个格兰芬多构成微妙的组合,他们的父辈曾在冰冷灰暗的年代并肩作战。潘西·帕金森·扎比尼挺喜欢给她的女儿讲这些事,很大一部分是为了打击自己的丈夫。

“差一点儿我就嫁给德拉科·马尔福了,而不是这个糟糕的男人,茜茜。”潘西瞄着刻意无视她的丈夫。“你要学会原谅你妈妈的错误,宝贝,”布雷兹把目光钉在报纸上,大声说:“——她有些时候的确是个喜欢臆想的女人。”

阿不思和罗丝刻意避开有关德拉科的故事,哈利曾讲过德拉科喜欢把“我爸…”挂在嘴边,目前斯科皮没有这个习惯,但不能代表斯科皮不崇拜他的父亲。想到罗恩说的那些马尔福们的坏话,罗丝为那些夸张的比喻打了个寒战。

在斯科皮的回忆中,他的父亲德拉科似乎从没有和他讲霍格沃兹时代的故事。好吧,斯科皮知道对于马尔福们来说,那并不是一段光彩的值得夸耀的历史,仅仅听玛可辛模仿她母亲:“'你一天至少撞他四次,德拉科。哦,哦,黄金男孩走过来了,我看就别——五次。'”

-

哈利把德拉科再次出现在自己梦中视为不详的兆头。尽管哈利已经四个月没见到他了——该死,他怎么会记得中间隔了多长时间。或许都是那本邪恶的日记带来的错觉,哈利安慰自己,他无法忽视对德拉科的出现又抗拒又期待的感觉。

金妮邀请罗丝和斯科皮来喝茶的那晚是他见德拉科的最后一面。充斥着柑橘香气,湿润晚风,蜂蜜色灯光和星星的夜晚,麻瓜小孩儿们在街道上玩耍的笑语像一阵耳语,哈利久违的从内心找到了战争年代就开始逝去的安宁感,那种奇妙的心情只有在他初次从厄里斯魔镜前看到父母时出现过。

“今天,盛夏来到我的窗前,低声私语…”德拉科就坐在哈利的对面,读诗时灰黄色的眼睛一直若有若无的瞄着黑发男人。如果是平时,哈利绝对会把这当作挑衅,可是现在感觉完全不一样了——

德拉科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秘密已经被发现了,他仍维持着谨慎的姿态尽可能接近,怀揣野心。他贪婪的目光想要把哈利整个儿关在眼里,讨厌的,可恶的,同样讨厌自己的——德拉科一遍一遍的提醒自己,离开阿斯托利亚是是他可以任性的最大限度。

“…现在正是静坐的时光,与你面对。”金发男人合上书本,解开了一颗衬衫扣子,结实的手臂摸着下巴的胡茬,目光自然的落向哈利,语气带着教训人似的傲慢:“波特,我的发音怎么样?”

“很好。”哈利躲避着德拉科的视线,把目光投到孩子们身上——完了,莉莉看起来完全被德拉科迷住了。她撑着可爱的脸蛋怔怔的盯着他看,阿不思摇晃着金妮的腿(肯定有什么请求),斯科皮正在告诉罗丝他的父亲没有念过睡前故事,念的是这种风格的诗。

罗丝对斯科皮没有听过睡前故事表示惋惜,她觉得父亲给她讲过的《三小英雄大战魔王》,《三小机灵和白鼬怪》非常有意思。

“你们要去偷?!!”(阿不思连忙“嘘——”了一声)罗丝的红头发好像把脑袋点着了似的,她激动的走来走去,音调里全是惊讶和愤怒,“你们知道这会违反多少条校规吗?!”

“完全是作-业-需要,我的小聪明姑娘。”詹姆露出神秘的笑容,“而且有我在。”阿不思点点头,“你还没我像一个格兰芬多,罗丝。”

作业当然是个幌子,研究麻瓜远远用不到麻瓜们的比基尼美女杂志。珀西的孩子,罗丝的五年级哥哥彼得,告诉詹姆今天一个混血同学在课堂上看这玩意儿被麦格教授抓包了。他肯定现在它们就躺在校长办公桌里,还用人格保证那些那些女孩儿绝对足够火辣——他瞄到了封面。詹姆和彼得当机立断至少弄到它们的复制品,阿不思也被忽悠进了行列。

罗丝怀疑的盯着几个男孩。

“你肯定希望得到更多麻瓜世界的资料,罗丝,爷爷会很高兴的。”彼得说。

阿不思曾不止一次懊恼自己为什么没有听取罗丝的意见(虽然她也被说服了)。他和詹姆,彼得成功在半夜溜进了办公室,夜游很不安全,但是詹姆轻车熟路就带着他们避开了那些会发出声音的木板,从旋转楼梯一路下来,一个透明的影子慢悠悠的飘荡在长廊中,三个男孩憋着粗气隐藏在黑暗里,皮皮鬼呲着一口大牙在忧郁的尼克旁飞过。

进入校长室的时候满屋絮语声都停了下来,校长们盯着这三个入侵者。他们一心一意投在寻找杂志上,“杂志飞来!”阿不思轻声叫。

一大摞魁地奇赛事锦集砸到阿不思身上。“噢!我就说米勒娃绝对是魁地奇狂热爱好者!”一个欢快的声音从某一角传来。詹姆手一抖,差点撞到墙上的模型。

“你一定是阿不思吧,我们同名。”声音咯咯的笑起来,一阵低声议论又从四面八方传过来。

“哼。”这是一个冷淡的声音。

“是画像!”彼得惊恐的望着墙壁,历任霍格沃兹校长为他们的迟钝笑出声。阿不思看向声音来源,一个带着半月形眼镜,鼻梁有些歪,一把花白大胡子的老人笑眯眯的挥着手里的雪糕。

阿不思·邓布利多。阿不思太熟悉他了,他出现在每一段哈利的回忆中。旁边的鹰钩鼻,黑发黑袍男巫不耐烦的打量着他,特别在他的眼睛上停留了一会儿。

肯定是西弗勒斯·斯内普。

“伙计…找到了!”詹姆从桌子后面露出半个身子,“很高兴见到你们——”阿不思匆忙道别,邓布利多和蔼的喊道:“再见孩子——告诉哈利我很想他——西弗也是。”

“闭嘴!”

九月已经接近尾声,天气阴沉,气象球显示傍晚会下暴雨。教授走过长廊,惊讶的看着詹姆·波特捧着一本《精神性魔药考证1699》聚精会神的看着,脸上带着压抑兴奋的狂热笑容。要是有其他学生凑过来,大部分是男生,就殷切的叮咛:“借我复制——”

詹姆老远看到了阿不思和马尔福,他大喊让他的弟弟过来。斯科皮陪着他的朋友到詹姆身边,詹姆神秘的让他俩走过来,指着一张照片,“你看?”

那是一张稀奇的静态照片,麻瓜受到技术的限制,偷拍并且放大使它看起来很模糊。画面上一个黑发美女像蛇一样缠在另个男人身上,他们在墙角激烈的拥吻,照片的时间是三周前。

阿不思脸色煞白,他不安的瞥了一眼斯科皮,他没注意他们。阿不思指着男人,低声问:“你是说他——?”

“我想是的。”詹姆说。

“该去吃晚饭了,阿不思。”斯科皮突然出声,把两人吓了一跳。詹姆匆忙合上书本,“是的,快走吧。”兄弟两人交换了眼色。

阿不思整个晚饭都感到心神不宁。他对他的朋友隐藏了一件糟糕的事。玛可辛依旧在餐桌上叽叽喳喳,克拉克和哥布林时不时发出大笑声。阿不思戳着食物,胃里翻江倒海。

“哦——今天我们的小少爷很低落,让我来猜猜,妈妈又夸奖你是乖宝宝了?”加文·麦奇,一个喜欢跟斯科皮抬杠的混血种。他们说斯科皮的祖父卢修斯·马尔福作为食死徒时残酷的迫害了他的家族,因而才成为伏地魔的得意门徒。

“闭嘴。”玛可辛厌恶的看着这个棕头发的男孩。今天中午斯科皮又收到了家信,她相信那些不是特别令人愉快的内容。

阿不思用胳膊肘碰了碰斯科皮,麦奇的话让他觉得难过:“我很抱歉。”

斯科皮轻蔑的瞥着挑衅的男孩儿,冷漠的灰眼睛盛满抗拒,“我不用你操心,可怜虫。你爸爸脸上还带着吓人的疤痕吧,他今天鼓起勇气走出家门了吗?”阿不思冷冷的凝视着他的同伴。

加文的表情扭曲了,“不准提我父亲!他是抗击伏地魔的勇士,不像你家——”

“住嘴!你这下流的泥巴种—”

阿不思扯了扯斯科皮的衣服,麦格教授在看斯莱特林长桌。斯科皮的言辞令阿不思反感,“得了吧,斯科皮,谁都知道没有麻瓜巫师早绝种了,你爸之前还——”他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紧紧抿住嘴唇。

“我-父-亲-怎-么?”斯科皮凶神恶煞猛地扯住阿不思的衣领,字从牙缝里蹦恶狠狠的出来,“你最好说清楚,救-世-主之子?”

“不管你信不信,你爸三周前还在和你所说的泥巴种女人约会!”阿不思吼道。

众人还没看清斯科皮的动作,一束绿色的咒语击中阿不思的腹部,他重重的摔出去,撞到一个女孩并和她一起栽倒地上。远处传来一阵隆隆的轰鸣声,好像大地都在颤抖。天花板上劈过一道银色的闪电,榔头般的雨点声噼里啪啦汇聚在一起。

雷声和哗然声让大厅的气氛达到了高潮,阿不思撞撞跌跌的从地上爬起来,用魔杖指着斯科皮,斯科皮同样指着他,两人在四周的尖叫和起哄声中如死敌般对峙着。罗丝和詹姆挤到包围圈前,罗丝想冲出去,玛可辛死死拽住她。

麦格校长带着一些教师出现在人群中,把手放在背对她的斯科皮肩上,严厉的说:“放下武器,先生们。”加文·麦奇偷偷回到人群中。

两个男孩彼此怒视,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好像窗外的黑云全都压到他俩身上了一样。阿不思感觉一滴汗水打在他的睫毛上,斯科皮摇晃了一下僵硬的手臂,谁也不愿服输。校长提高不悦的声音重复了一遍。

“你们最好来我的办公室一趟…让我听听发生了什么。”麦格教授转身从学生们给她让出的通道走出去,阿不思和斯科皮在一阵令人尴尬的寂静下跟着校长的袍边儿。教师们开始驱散学生,已经浪费了太多吃晚餐的时间了——在经过罗丝时,女孩用汗津津的手捏了捏阿不思同样汗津津的手。

老人愉悦的冲他眨眼睛,“想念我吗?”

“是的,非常想念您。”阿不思路过邓布利多的画像时小声说。

黑发男孩不安的捏紧毛衣,麦格教授在办公桌后面站定,示意他们坐在对面的扶手椅上。斯科皮始终紧紧绷着脸,不肯看阿不思一眼,阿不思心中同样憋着怒火,他们气冲冲尽可能坐在远离对方的座位上。

果然,精神奕奕而严厉的女士一坐下来就给两只羽毛笔浸上墨绿色的墨水——霍格沃兹官方书信的颜色。“亲爱的波特先生,我很遗憾通知您,您的儿子阿不思犯下严重的错误…”麦格教授一边写一边喃喃着信的内容,另只笔在给马尔福的那份羊皮纸写着一模一样的,她抬起眼睛,用目光询问谁来叙述事情的经过。

阿不思和斯科皮不约而同的下意识往对方的方向看去,然后又像看到什么恶心的东西一样迅速的收回视线。

“请允许我来讲,麦格校长。”斯科皮说:“阿不思·西弗勒斯·波特侮辱我的父亲。”阿不思瞪了斯科皮一眼。

“…他还真敢用我的名字!”墙上传来别扭的声音。然后是一个上扬的声调:“你该相信我的,西弗…好孩子哈利一直挂念着我们……”

“波特严重侮辱我的父亲,“斯科皮又重复了一遍,“我对于这场骚乱十分抱歉,但攻击波特是我维护家人名声的正当举动。”斯科皮阴沉的瞥了一眼阿不思,对他口中的事情耿耿于怀。

阿不思没看他,“马尔福严重歪曲了事实,教授。事实上,是他先侮辱混血种的同学。”斯科皮的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阿不思缓缓说:“他叫他们'泥巴种',这是一个非常具有侮辱性的称呼,教授。”

麦格教授在心底无奈的长叹一口气,十几年前她为解决另一位波特先生和马尔福先生类似的纠纷可没少费力气。

“这不是你们动手的理由,先生们……您的儿子和同学院的学生在公共场合斗殴,并引起了严重的骚乱…”

麦格教授继续写。

“我说的都是事实,我亲眼在那本麻瓜杂志上…”阿不思猛地反应过来他又说漏了嘴,斯科皮发现了秘密似的眯起眼睛打量他,大声说:“麦格校长,您听——波特搞到了一本麻瓜杂志!”

“我在想是不是听说几天前被您从一个格兰芬多那儿没收来的那本——那我们的波特是怎么得到的?”斯科皮阴郁的脸上挂着一丝讥笑。

这足够让麦格教授的怒火更进一步,她去拉左下角的抽屉,然后直起身子继续写,“您的儿子…涉及窃取不良杂志的嫌疑…”羽毛笔开始挥动。

斯科皮提醒麦格教授在给马尔福的信上把这项罪名划去。在麦格教授的追问下,阿不思在斯科皮闪着寒光的灰眼睛的注视下吐出整件事情的经过,麦格教授又抽出了一张羊皮纸,这封信写给珀西·韦斯莱先生。

“…霍格沃兹,校长将与您共同讨论关于您的孩子。…二十九日,九月…霍格沃兹。”

-

哈利痛苦的呻吟了一声,从来自霍格沃兹的猫头鹰脚上解下信,猫头鹰因为哈利差点忘付邮费而重重的啄了他的头。哈利现在一点儿也不希望看老师们关于詹姆·波特的抱怨,他已经忙疯了。

人群匆忙的脚步和时不时戳到哈里后背要求他处理的纸飞机驱逐着他的脚步,金斯莱部长特地为他派来两个助手,现在这两个年轻的霍格沃兹高材生正向他喋喋不休着事情的进展,一幅不属于他们年纪的严肃表情。

傲罗指挥部的三次搜查任务在半年时间内良好进展,然而就在几天前那些古老的纯血种们突然联名抵制对私人住宅的搜查,称这会严重侵犯他们的隐私。

——梅林的蛋蛋!哈利咆哮,“当初把你们的宅子没收掉都没有这些事儿——”

哈利拒绝停止搜查,于是他们在昨天把整个傲罗指挥部告到了威森加摩。你要承认巫师世界什么事儿都可能发生…比如被告席不得不扩充几平米,为了傲罗们能不失尊严的站上去。

“我的好友——德拉科·马尔福先生在前几天——令人心碎的发现自己的可怜的,陪伴了自己十几年的日记本——用一个拙劣的复制咒窃取了。梅林,我不敢相信这种事儿真的发生在我们勇敢的,代表正义的傲罗们身上——”一个衣着华丽的老头,用那种哈利再熟悉不过的长腔调,傲慢的看着他们。

“我承认调换了他的笔记本。但这是在魔法探测仪显示它带有超标的黑魔法的前提下,这是合法,正义的!”哈利揉着眉头,他还是讨厌被许多镜头对准的感觉。梅林的胡子,他已经能想象到德拉科看着明天《预言家日报》得志的表情了。

唐托斯特先生就带着得意的表情,他冲向审判席:“关于这点,马尔福先生告诉我全部傲罗都可以作证——哈利·波特先生说过'探测仪坏了'那句话。”

于是事情一团糟。金斯莱先生迫切要求检察秩序恢复正常,哈利不想让他失望。他跟着背后那些恼人的东西乘上升降梯,升降梯里的人们看着这位面色晦暗的黑发傲罗,纷纷保持安静。

毫无音调起伏的女声提示负七层到了,哈利让他的两个啰嗦了一路的跟班留在电梯里。他穿过神秘事务司的会客室,走进前几年新增的黑魔法管理研究办公室。

黑魔法专家R.O.P.施德鲁先生见到哈利,亲热的打招呼:“你好吗?”他的墙上镶着许多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堆满零碎杂物的架子上,一个装着一团黑紫色云雾的瓶子正在制造出噪音。一个银丝缠绕的,沙漏式的容器盛满沸腾的金色气泡,高高的立在施德鲁先生的桌子上。

“好极了。”哈利苦笑,坐在R先生的桌子前。只要施德鲁先生告诉他德拉科的日记的确附有黑魔法,那一切都好办了——

“德拉科·马尔福前几天取走了他的东西,”施德鲁的脸上闪着粉红色的光,“他根本没看出来本子被打开过,一丝破绽都没有!我的朋友——你知道吗——感谢梅林!我可以成功移植情感魔法了!”

“这真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哈利重重的松了口气。“祝贺您。”起码他能正常面对德拉科·马尔福了,虽然他们几乎不见面。

“德拉科·马尔福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本子上是什么魔法,我是说——他不知道自己的魔法变质了。”施德鲁兴致勃勃的向哈利展示自己的研究成果,“你看这个金色的罐子。”他指着沙漏。

“一开始那只是一个简单的诅咒魔法,由恨意产生的——我是说,笔记本根据主人情感和他所用的魔法产生封锁——但是魔法变质了,你懂我的意思吗,笔记本主人的情感从恨变成了另一种强烈的情感——远远超越了恨,使他一开始施用的恨意魔法变质了——”

施德鲁停下来长吸一口气,“这种爱意强大又纯净,你简直难以想象……多强大的情感魔法!魔法变质的十分厉害——于是所有人都分辨不出来这是什么魔法——这也是探测仪会响的原因!”

哈利不记得自己怎么走出神秘事务司,他除了震撼什么也感受不到。他隐约记得R.O.P先生请求他再次向部长申请运转费用,他本人已经被拒绝三次了。

哈利觉得自己又陷入了困境。

该死的德拉科。

“我只等待着爱,等待着最终把自己交托在他的手中。这就是我为什么来迟的原因,也是我深深负疚的原因!”十七岁的潘西·帕金森瘫在长椅上,她喝了个烂醉,一面抽噎一面吸着鼻涕读书。

“我说老兄…”布雷斯无奈的推了推女孩儿。

“他们用法律和法规约束我!但我总是逃避着他们,因为我只等待着爱,等待最终把自己交托在他的手中!”

“你不就是给德拉科告白被拒了…他当着你的面儿和另个女孩离开,说实话,阿斯托利亚是斯莱特林知名的美人…”

“你走开!”公共休息室回响着潘西嘶哑的哭腔,几个低年级偷偷瞄过来,被布雷斯恶狠狠的瞪了回去。

“人们指责我,说我不理人,我并不怀疑他们…责备的正确性——!”她的汗水,泪水,鼻涕把短发糊在额头和脸蛋上,潘西放声大哭,胡乱的用手捶着靠垫。

“集市已散,所有工作都已结束。徒然唤过…我的人…含怒离去。我只等待着爱——”潘西发出一声响亮的吸鼻涕声,布雷斯头疼的用毛巾搽拭她的脸,“…等待最终把自己——交托…”

潘西的声音越来越小,她带着满脸泪痕睡着了,火光轻柔的跳动在她棕色的短发上。布雷斯在这一刻听到许多人松了一口气的声音,他烦躁的粗糙擦着女级长的鼻涕。石门响了一声,德拉科从外面进来,苍白的脸出现在长椅后面,望着熟睡的女孩儿。

布雷斯知道德拉科的处境艰难,马尔福家族因为卢修斯·马尔福入狱而地位一落千丈。现在德拉科每天都把自己闷在房间里给那些受害者家属写慰问信,接受高昂的赔偿费用。

虽说斯莱特林的纯血们的日子都挺不好过,但是德拉科和他突出的位置一样,日子最不好过,至少他们没有被听起来就可怖的威森加摩传唤过。今天德拉科在阿兹卡班——因为是圣诞节——探望了他的父亲,布雷斯明白那滋味肯定糟透了。

可怜的潘西把这个在霍格沃兹最后的圣诞夜当成了美好的日子,她把德拉科叫到露台,刚说出一句话,估计是傻的冒气的“我爱你”之类的,布雷斯不清楚——德拉科挽着舞伴立刻撇下她走了。

“她还好吗。”德拉科从潘西手中拿过那本淡黄色封皮的书,坐到一旁。

“活力十足。”布雷斯转向他的朋友,“我倒是想问你这句,你从跳完舞就精神不振。”

德拉科面无表情的翻着手上的书,一簇火苗的影子跳在他的灰眼睛中。他含糊的说:“圣人波特对女人的品味令人发指。”

完全答非所问,布雷斯被德拉科奇特的思维方式噎住了,“好吧,现在人人都知道金妮·韦斯莱是他女朋友,听说他们打算毕业就结婚。”他说。

“转告潘西这本书在我这里。”德拉科匆匆结束话题,他站起身,“…圣诞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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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来猜猜——今天爸爸要给我们念什么?”阿斯托利亚环着小斯科皮靠在柔软的床上,德拉科穿着绿色的丝绸睡袍来到他的妻儿身边。

“妈咪,这是一本淡黄小花的书。”斯科皮指着书的封皮,奶声奶气的说。

“聪明的孩子。”德拉科淡淡勾起嘴角。灯光柔软的流淌在三个人之间,随着德拉科迟疑的音调轻柔震荡——

“我要唱的歌,至今仍未唱出。”

“我每天都在调拨乐器的丝弦。”

“…时机仍未到来,歌词也不曾填好;只有希望的痛苦…驻留心间。”

“花儿还没开放,只有风唏嘘吹过。”

“我生活在与他会面的希望中……但这相会的日子还没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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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林的吊带袜,你们已经两个星期没说一句话了…!”玛可辛抓狂的夹在两人之间。看来共同做两周义务劳动并没有让他们和好如初。

“我从不和蠢-货-说话,茜茜。”斯科皮高声说。

“真巧,我也是。”阿不思语气生硬。

“嘿!别接我的话!”斯科皮完全没了平日世故老成的样子,现在就是个想尽办法挑衅别人的孩子。

阿不思吼道,“谁接你的话了?自大狂!”

 三个人走在前往校长办公室的长廊上,两个男孩跃跃欲试着隔过玛可辛推搡对方。即使长廊冷风灌过,像灰烬一样丑陋的小雪花刮进来,斯科皮和阿不思却满脸通红,气喘吁吁。

玛可辛把他们送到送到门口,捂着额头,“哦天……你俩快进去吧。”男孩们和她道别,仍然怒视彼此。敷上门把手的时候,阿不思才有一丝胆怯,他的父母和校长都在里面坐着呢。

麦格教授用魔杖点开大门,门外的男孩们差点儿跌进来。

“…现在,让他们来说说发生了什么。”阿不思和斯科皮小心翼翼的走到家长中间,金妮皱着眉头,带着询问的眼光看她的儿子。阿斯托利亚拍了拍斯科皮的背。

“我很抱歉,爸爸妈妈,麦格校长。”阿不思背着手。“我和詹姆在麦格教授的办公室复制了模特杂志。还和斯科皮·马尔福打了架。”

斯科皮站在阿不思旁边,别过脸去。

“加文·麦奇挑衅斯科皮·马尔福,马尔福侮辱混血种。我很气愤——”

阿斯托利亚发出一声惊呼。

阿不思看向斯科皮光鲜亮丽的父亲,他惊悚的感觉马尔福先生把注意力全放在了他的父亲身上,“非常抱歉,马尔福先生。”阿不思嗫嚅着说。

“嗯?”德拉科·马尔福淡漠的灰眼睛转向阿不思

“我…我……”阿不思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出来,斯科皮因为尴尬而满脸通红,他偷偷捏了捏阿不思的手。

“你可以私下告诉我,孩子——去看场魁地奇怎么样?你喜欢吃法国菜——中国菜还是意大利菜?想要什么礼物?”德拉科带着琢磨不透的表情吐出一大堆问题。金妮不安的看着哈利,哈利非常不自在,他觉得德拉科分明就是在询问自己。

麦格教授打断了他们毫无成效的对话。“恕我直言,马尔福先生,您至少——减少用纯血至上观念教育您的儿子的次数——这对他的成长不利。”

“噢,“阿斯托利亚说:“请您相信我和我的丈夫已经转变了观念,人人生而平等…只是斯科皮的祖父…”阿不思试图从斯科皮脸上找出一丝情绪,斯科皮不耐烦的看了阿不思一眼,低声说:“非常抱歉。”黑发男孩露出胜利的笑容,学着斯科皮把头瞥到一边:“勉强接受。”

“不要得寸进尺…蠢货!”

女士点点头,转向教育格兰芬多,“您要好好管教您调皮的儿子詹姆·波特先生,还有这位波特先生——他们的胆子越来越大——夜游,偷窃,斗殴…今年的学院杯要属于拉文克劳了。”

等到麦格校长终于嘱咐完,天色已晚。雪下大了,从窗户看出去,灰蓝色的天空溢满白色的雪片。金妮和阿斯托利亚先走进壁炉,麦格教授把哈利和德拉科单独留了下来。

“请你们来还有别的事。”她抽出一摞羊皮纸,“马尔福先生,这是关于你加入校董会的审核协议,只需要你的签字…立刻就可以生效。”

哈利皱起眉头,之前就因为卢修斯在校董会,德拉科·马尔福把自己当成这儿的主人似的趾高气扬,后来他的父亲被开除了,他就再也得意不起来,哈利和罗恩别提多高兴了。

“万分荣幸。”德拉科从校长手上接过羽毛笔,哈利瞥见一个浮夸的签名,可他不得不承认这些装饰品一样的游丝比干巴巴的签名好看多了。

“邓布利多的画像想见您,先生。”校长收过德拉科签好名的文件,对德拉科说:“请跟我来。”

现在整个校长办公室就剩下哈利。他来到在谈话间一直保持沉默的画像前,邓布利多带着一如既往的和蔼笑容。

“我十分想念您。”哈利说。战争结束后他几乎天天往这儿跑,邓布利多强迫他面对现实,不要把自己陷入厄里斯墨镜般的困境中。现在他们已经很久没见面了。

“乖孩子,我也是。”邓布利多愉快的看着他,“傲罗好做吗?”

“哦不——”哈利想起那些事儿就头大,“我有大麻烦了,”他苦笑着说。

“大麻烦——?”德拉科一个人从楼上走下来,斯内普嫌弃的看着他长这么大还不长出息的教子。“您好西弗。我全家都想死您了。”

邓布利多哈哈大笑。

“我有事问你,波特。”德拉科盯着哈利,“去霍格沃兹走走吗?”

“随你的便,马尔福。”哈利率先拉开大门,留给德拉科一个挑衅的背影。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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